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锄头(散文)

摘要: 锄头(散文) 摘要:在品种众多、数目巨大的农具中,能够让文人注...

锄头(散文)

摘要:在品种众多、数目巨大的农具中,能够让文人注目留神的,除了牛拉的犁外,好像就要数到锄头了,比如聂夷中在他的《田家》中写道:“父耕原上田,子锄山下荒”,同时提及了犁和锄,描写了一幅足以让现代人欣赏的农耕之画面。也许文人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后,淡然尘世时才会留墨顾盼,那些为人们提供生存基本条件——粮食的农具,并会深深地爱上农具,喜欢上田园恬静的生活。比如人们熟知的陶公陶渊明,在他的《归园田居》中发自内心的说:“晨光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。”不仅描写出农人之艰辛,也抒发了自己急流勇退后的怡然自得的心情,寥寥数语就将农人的一天时间“打发”在忙碌之中,辛劳之中,似小品,若剪纸,展示出一幅幅让人寻味的画面。 所谓的农具,就是农人用来收割、播种和护理农作物的工具,是农业生产中必不可少的的工具,农业曾经是社会发展的主要动力源泉。可是尽管如此,能够让那些文人墨客驻足留墨、泼墨素笺的还真的不多,这不能不说是农具的一大悲哀。
  在品种众多、数目巨大的农具中,能够让文人注目留神的,除了牛拉的犁外,好像就要数到锄头了,比如聂夷中在他的《田家》中写道:“父耕原上田,子锄山下荒”,同时提及了犁和锄,描写了一幅足以让现代人欣赏的农耕之画面。也许文人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后,淡然尘世时才会留墨顾盼,那些为人们提供生存基本条件——粮食的农具,并会深深地爱上农具,喜欢上田园恬静的生活。比如人们熟知的陶公陶渊明,在他的《归园田居》中发自内心的说:“晨光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。”不仅描写出农人之艰辛,也抒发了自己急流勇退后的怡然自得的心情,寥寥数语就将农人的一天时间“打发”在忙碌之中,辛劳之中,似小品,若剪纸,展示出一幅幅让人寻味的画面。
  在中国的传统教育中,一直注重着少年儿童的成长。自从大唐诗人李绅的《悯农》跃然素笺后,就是目不识丁的父母也会告诉自己孩子: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”让孩子从小就知道农人劳作的辛苦,汗滴如雨落尘土,是要花费他们大量的体力。接着作者告诉孩童: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”没有忘记和教育孩童,要珍惜每一粒粮食,每一粒粮食都是农人汗水的结晶。这首妇孺皆知的诗,也让孩童从小就知道了农具中有一种叫做锄头的,也使得锄头深深地刻进了孩童的心海之中。
  人类的历史,从某些角度来说,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农业的发展史。是农业的发展才不断地推动社会的发展,而农业的发展是离不开农具的不断更新。作为农具中重要一员的锄头,有着悠久的历史,并不断更新、趋于合理化。
  在新时期时代,我们的祖先就发明了锄头,用石头打造出石锄,用来播种植物,为植物清除杂草和疏松土壤。但石头毕竟是石头,经不住土地的长期碰撞和磨损,以及草根树须的缠绕滞绊,会在不经意间损坏,让使用人大伤脑筋,同时,由于石头做的锄口十分钝,让人要花费更多的体力。
  到了汉朝,走进铁器时代的人们,手中使用的农具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革,冶匠铸铁,铁匠又将铁块再次放到炭火中烧红,再千锤百炼地锻打出铁制的锄头,让农人使用起来感到得心应手,具有着划时代的历史意义,它大大地提高了生产力,也让农人减少了体力支出。从那时起,铁制的锄头就沿习使用至今,当然,期间也经过了不断的更新和改造,也因为地域不同或者耕作的植物不同,其形状和外观也发生着变化。
  但,无论怎么变化,锄头基本上分为三个部分,一是锄头的部分,它是具有刀口一般的锄口,外观不外乎矩形和半月形二种;二是连接锄头和木柄的叫做锄裤的部分;三就是安装在锄裤上木柄部分,是人们使用时的握手部分,它要求光滑圆润、结实而牢固,使用起来才会感到舒服一些。它安装用途和外形大体分为三类:一是刀身宽大锋利且略有弧度的蓐锄;二是刀身大约有二十到三十公分宽的用来松土翻种、浅度挖掘的板锄;三是刀身窄小用于小面积挖掘的条锄。
  我的家乡是在苏北的沿海地区,早期因为地处盐碱滩涂,只能够种植一些诸如玉米、高粱和豆类的旱作物,就是蔬菜也稍有在水中生长的那些品种,所以锄头就是当地必不可少的的农具。家乡的锄头一般都是半圆形的,咋看,就像半边的月亮。锄口往往被磨得锋利,呈现出月白色。锄头有分为组装式和固定式二种,组装式可以将锄头拆卸下来,便于磨砺,固定式则无法拆卸,磨砺时需要手持磨刀石去磨。
  锄裤部分也是铁制的,前部被弯成为问号的形状,前端安装着锄头,后面安装着圆滑的木头柄子。锄头木柄一般只有一米五左右,往往选用木质细腻的木材,并要用圆刨子将它刨得十分光滑。
  家乡的锄头如果将它放置地面上,头部与地面往往成45度角,就像一个问号在做俯卧撑。当人们使用时,锄口基本上与地面是平行的,便于清除各种杂草。当使用它种植大豆、玉米时,很方便地侧过锄头,以一角刨坑,这样便于将刨出的泥土带向后方,将先刨的那个坑中的种子覆盖好,并顺便用锄头一敲,泥块就变成为细土,保潮避日,促进种子的发芽、生根。而当为庄稼根部除草时,也可以用一个角去刨草,并选择适当深度去疏松土壤,同时还不会伤及庄稼的根须。大面积除草时,则可以将锄口平行于地面,这样锄头管的面积就会很大。
  而锄头的前部弯成为问号的形状,一方面可以让锄头自身的重量施加到锄口上,另一方面是让使用的人不必弯腰去锄地,同时也是一种力学原理,可以节省使用人大量的体力,另外还符合人体的姿态和动作要求,使人动作轻快。因此,别看一把简单的锄头,不知要耗费铁匠和木匠们的多少心思,没有他们的身体力行并亲身躬为,是不会有人们使用起来十分方便又十分爽手的锄头的。
  我与锄头的情缘,不是起源于播种种子或者为庄稼去除草,而完全是源于童年的好奇心,是为了玩。小时候,我经常看到人们在放置锄头时有别于锹、锨、铁叉等农具,它们往往是斜靠在墙边,而锄头则被平放在场院那些人不经常去的地方,而且往往被刨进一些土中,后来知道那是为了防止儿童误碰到锄头那锋利的锄口上,而伤及皮肤。
  儿童的内心往往充满好奇,越是不想让他去触碰,越会对他充满诱惑。所以我往往在大人不在身边时,就会将锄头偷偷地拿过来,去仔细端详,可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秘密,拿起的是问号,放下的还是问号!
  就在我将要将锄头放下时,从院门外嘻嘻哈哈地跑进几个孩子,说锄头很好玩的,人可以站在锄头上让别人转圈玩。于是一个孩子率先站到锄头的头部,然后蹲下双手抓住铁柄,让其他孩童推着木柄转圈玩。推的人倒跑得满身大汗,而站在锄头上的人倒安然无恙。锄头在地面上画上一个圆,并渐渐地陷入地面……
  初次使用锄头时,大约是我十岁那年,那时候农村的学校每到农忙时,都会放上半个月的假期,主要是为了老师去参加生产队的收割播种,而小学生则要去帮助生产队去割牛草、捡拾遗漏在田野或者道路上的庄稼,大多时间是呆在家里玩。那时候每家每户都有一份自留田,上季种植一些小麦,小麦收割后,在留足秋季菜田外,往往会种植上一些玉米和大豆一类的植物。
  那一天,因为刚刚下完了一场小雨,妈妈就带着我去自留田的东边,去点种一些大豆。点种大豆的工具就是锄头,利用锄头在田里刨一个坑,丢下三到死粒种子,然后再刨一个坑,将泥土覆盖在前一个坑上,如是循环下去……虽然一个人可以操作,但有人帮助丢一下种子就会很快。而丢豆种,儿童时最好的选择,因为孩子身体矮,不用弯腰低头就可以丢豆种,而且丢豆种又是很轻松的活。
  丢豆种的孩子不会感到累,但刨坑的人倒要间或地休息一下。就在妈妈回家喝水时,好奇心驱使我拿起了锄头也去刨坑,结果锄头不是被麦根给弹回来,就是被卡在麦根里进退二难……回来的妈妈看到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,然后及时地告诉我如何用锄头去刨坑。经过数次试验后,终于学会了刨坑,可当时由于人矮,刨坑时要前进二步,拉土时又要后退二步,结果将脚下的泥土踩地严严实实。妈妈赶紧说:“你放下吧,你看看脚下,估计什么豆种也出不来芽呀!哈哈!”
  可是执傲的我,还是牢牢地抓住锄头不放,妈妈见状说:“用锄头刨坑时,前腿要弓,后腿要蹬,身体前倾,并在锄头着地时要迅速地向后拉,同时身体在向后倾,在锄头到达先刨的坑时要突然抖一下,将泥土抖落在坑上,再就势敲一下泥块,让泥块变成为细土,将豆种覆盖好。可是你现在人小,还没有这么大的力气,就是有,你的手臂也不够长!”接着,我又学了一会,在证明妈妈的话是对的后,才乖乖地将锄头交给了妈妈,重新定心地丢弃豆种来。
  真正使用锄头除草,是在我十五岁那年,高中毕业后在家等待高校通知书,无所事事的我感动无聊时,我就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。那个季节正是夏草疯长的时候,豆类植物的田里几乎要不断地除草,那时候没有使用除草剂,全部要靠人们用锄头去除草,几乎要七天一小除,半月一大除,不然杂草很快地就爬到豆类植物的头上,使得它们大幅度减产。
  第一次除草,我使用的是点种大豆的方法,刨得很深。人家一趟已经除到头了,我才刨出了二十米。就在人家笑话我时,生产队的老队长路过了那里,一边骂着领头的那个家伙,一边又笑呵呵地来到我身边:“哈哈,除草不是像你那样刨得!主体还有一个口诀呢!”
  接着老队长说:“除草呀,要春浅夏表秋深,春天的时候庄稼刚刚生根,根须较浅,如果刨深了庄稼要死的,如果刨表面,草根又不会死,往往会活。到了夏天,就是现在这个时候,除草只要锄表面,即使有一些根须在,也会烈日晒死,过深又会让庄稼丢失水分,让庄稼干死。到了秋天,除草不光是为了除草,还是为了疏松土壤,所以要深一些!”
  别看老队长大字不识一箩筐,可讲起怎么除草的话来却是头头是道的。为了让我学会除草,他拿过我手中的春天,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地说:“夏日除草,锄头要远抛,当锄头着地后要迅速向后拉,双手要均衡用力,同时上身由前倾改为后仰一些。”锄头到了他的手里羽般轻盈,似若舞带,前脚向前,后脚跟进,细细碎碎的步子恰似舞台上那京剧花旦的步履,煞是迷人。同时锄头在他的手里,往往左右开弓,锄头触及秧苗,似轻风拂过,绝不会伤及禾苗,不得不让我无比折服。一时间我都看傻了,似乎他不是在给秧苗除草,而是在表演舞蹈,倘若今天再遇到那种场景,我一定会大势泼墨,即使不能够写出诗情,也会描摹出一些画意。所以此事虽然远去三十多年,却一直萦绕在我心海。
  总之,在老队长的帮助下,我当时就学会了除草,并在以后的除草队伍中往往是先行者,会把一起的人远远地甩在后面。可惜,我在生产队里参加劳动只有那么一个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,后来我就走上了远去外地求学的道路,毕业后就走进了没有杂草纵深的地方,并几年后又迁居了烟雨江南,再也没有使用过锄头。
  但,在水乡泽国的江南的农村,我也曾经见到过与家乡不一样的锄头。江南的锄头好像携带着江南人一样的秉性,轻盈而水性柔滑。江南的锄头的主体只分为了二个部分:头部和竹柄。它的头部就是一个简单的结果锻打的铁片,是一个长条状的梯形,上部有一个方孔,用来安装柄子。而锄头的柄子是一根笔直的竹竿,而且竹竿是连着根须砍起的,其根部安装在锄头的方孔里,从而使得锄头相对稳定,不容易脱落掉。当地人使用时,往往将锄头先在水中浸泡一下,其目的就是让竹根重新保存弹性。
  江南人使用的锄头,其头部几乎和柄子是垂直的。只是头部略有一点弧度,如果让我这个苏北人去使用肯定是用不惯,也用不好。但在江南人的手里,无论除草,还是耘田,亦或划沟,都会游刃有余,自如而得当。而且使用起来一点也不比苏北的锄头慢,耕作的效果同样是非常好。其它地方的锄头是什么样子的,我没有云游四方,所以不敢乱说。
 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,好多原始的农具被现代的机诫化所取代,比如首先被文人墨客赞赏的犁、耙等,它们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,但锄头虽然大面积的除草被除草剂所取代,但小面积的除草和种植蔬菜等还是离不开锄头,也许它们永远无法退出历史舞台,只是因为,家庭的蔬菜种植都是一些小规模的,面积不大,又多在一些自给自足的果树下,无法使用那些机诫化的东西,而且业已清闲的中国农人具有优良的吃苦耐劳的精神,也是出于锻炼身体的需要,更是一种精神乐趣,何乐而不为呢?
  再说,就是现在的城市也离不开锄头,除了公园外,到处是绿化的花草和树木,难免会生产出那些无孔不入的野草,为了环保的需要,不会去喷洒那些对人体有毒的农药,大多还要依靠园林职工,去用锄头除草、疏松土壤等。
  当然,锄头的命运是否会和其它农具一样,寿终正寝地消逝在我们得眼里,要下定论还是为时过早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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