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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青葱岁月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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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青葱岁月(四)


  我在高中念书阶段,正是史无前例的,轰轰烈烈的“文化大革命”运动达到鼎盛时期。
  当时,在我国各个领域继续继承了党的九大的“左”倾错误和指导方针,王洪文当了党中央副主席。江青、张春桥、姚文元、王洪文在中央政治局内结成了“四人帮”,使江青反革命集团的势力又得到了加强。
  而孙荣林老师,就是看不惯四人帮之流的所作所为,特别是与张春桥、姚文元、王洪文都是同住在上海,所以对他们的恶行知根知底,平时在语言上蔑视,在行动上抵触。一来二去,竟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,“四人帮”为了泄私分,就这样被王洪文、张春桥等人把孙荣林老师打压到了被称为“老少边穷”的长阳大山里来了。
  这一来,就是将近长达十年之久。在这期间,孙老师虽然被下放到长阳第五高级中学任教物理,实际上,上面都有交待,就是放在这里接受监督、改造。
  平时,他在学校担任繁重的物理学科的教学任务,每到周末又被带到各个建设工地接受劳动教育。
  记得那时我已经升入到高中二年级(二)班(机械班),孙荣林老师任我们机械班的班主任,同样任教我们的物理。
  孙老师虽然是高中的物理任课教师,但其政治地位十分低下,时时处处受人掣肘,尽管这样他不失自己尊贵的人格,始终保持着乐观的人生哲学。
  平时特别注重教师的自身形象,衣着装束除了西装革履之外,进到自己寝室都要换装,寝室门口总是放着拖鞋。更叫当时有的人(学校领导)受不了的是,每次孙老师上厕所要换上专门入厕的服装,进到自己寝室便换上了西服。
  一次两次,没引起他们的注意,每每天天孙老师都是这样,就引起了他们的重视。并且还少不了还使出了像战争年代那样的把戏,进行侦查、跟踪。
  当时学校新调进了一位年轻的共青团专干,二十多岁,刚从部队复员,被分配到这所高中工作,年轻气盛、血气方刚,一头乌黑的发丝,蓄着一个标准的分头,长脸,略带瓜子形下颚,两条弯弯的眉毛下有一双明亮、机灵的眼睛,从外表上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干的人。在一只挺标致的鼻子下面,却是一张大嘴,生得两片厚厚的嘴唇。人们常说:“厚嘴唇的人笨嘴拙舌。”可是他却能说会道,是个健谈的人。
  他初来乍到,就对学校共青团总支部委员会,进行了改选,经过充分酝酿,根据各班提出的候选人,经过选举他被选为团总支部书记,我被当选为团总支部宣传委员,还有一位被选为团总支组织委员。
  还记得团组织总支委员会建立不久,总支书记召集我们开会,说是根据学校的统一安排,要在全校举办一次对“孙荣林老师追求资产阶级生活作风”问题检举揭发的批斗会。在这次会上,我只是一个陪衬,像一个木讷的人,始终不言语什么。倒是那位刚当选的组织委员,很会见风使舵,尽看总支书记的眼色,拍马屁、阿谀风承诺,投其所好。
  总支书记见我始终不言语,连续追问我的态度是什么?我吞吞吐吐了好半天,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。无论他怎么问,我都缄默不言。平时活蹦乱跳的我,此时就像是蔫了的花儿一样,打不起精神来,使磨子压也压不出个屁来,少不了还挨了总支书记一顿训斥。
  “批斗会”并不因为我不表态而终止,仍然按照总支书记原定的计划在办公大楼二楼会议室举行。
  那天,至今我还记得,会议室内将平时娱乐打乒乓球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,上面铺上大红桌布,各班都派有代表参加,整个乒乓桌子四周都围满了人,总支书记喊我到主席台正面去坐,由于我的装聋作哑,书记叫了几遍,未果,也就罢了。我就坐在乒乓球台的侧面,由于时间久远了,在我的印象中,孙荣林老师也被请到了现场,看他今晚并无与往日二样,中等身材,二十多岁模样。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庞,总是那么慈祥。从那黑边眼镜中透出的目光,总是那么炯炯有神,那么和善。
  那天晚上“批斗会”会场,几颗上千瓦的白炽灯泡,发出了刺眼的白光,照得整个会场如同白昼,连参加会议的老师和学生们的脸照得如同白纸一般,白亮白亮。从每个人的面部表情,就能分出个“豆腐拌大葱——一清二白”,不少同学根本没把批斗孙荣林老师的事当一回事,有一种无所谓或者与己无关。
  倒只是听总支书记在主席台前,口若悬河、夸夸其谈,我们都听得有些昏昏欲睡。其间,孙荣林老师也据理拒争几句。
  “爱清洁、讲卫生,何来追求‘资产阶级生活作风’?”
  “‘爱清洁、讲卫生’这是不错呀!你的做派也有些太过于张扬。”
  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  孙老师的语言总是那么含意深刻,那么奇妙,也时不时引人了在场学生的哄堂大笑。
  孙荣林老师由于据理拒争,脸也涨得有些通红。
  团总支书记,由于受到了孙老师的顶撞,觉得很有些掉面子。他也没料到“批斗会”竟然成了激烈的“辩论会”
  由于双方,都不退让,也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。
  总支书记迫不得已,最后宣布散会。
  我们巴不得早就来个金蝉脱壳,一走了之。
   共 1871 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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